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,望着窗外枯黄的梧桐叶,耳边似乎响起了远方传来的蝉鸣,八年前的那个秋天,也是在这样的季节里,我从乡村小学教室里背着书包,第一次离家去城S求学。
记得那天早上,母亲站在门口,手里握着一条红色的围巾,围巾上还残留着前一天洗衣时用的浓墨水的痕迹。"小心冷。"她轻声说,父亲在一旁收拾行李,脸上还挂着昨夜酿酒时喝得醉醺醺的神情,我转身就要上学,背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。
窗外的梧桐叶又飘落一片,我下意识地用手帕拂去眼角,城S的秋天总是带着刺骨的凉意,而那些遥远的乡村日子,仿佛就藏在这片枯叶和晨雾之中,记忆中,村里的女孩子们总爱在秋天采摘梧桐叶,扎成花环,每当被问及名字,总是"小叶",我常常想,这个名字里是否也带着一丝我对故乡的眷恋。
医院的走廊延伸得很长,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,那些年来积攒的城S记忆,像一堵厚重的墙,阻隔着我与故乡的距离,有时深夜,我会在宿舍的日记本上写下乡村的点滴:院子里的老槐树,秋千场上的欢笑,祖母织毛衣时的沙沙声,这些文字,是否也成了我心底的一道分隔线?
暮色渐浓,护士站的灯光亮起,我站在走廊尽头,看着窗外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,原来,乡愁并不是一种病,而是一种无形的力量,像一根细细的线,将城S与乡村紧紧相连,那些被遗落在记忆深处的乡村记忆,在城S生活的日复一日中悄然生长,直到某一天,轻轻地,乡愁的种子开始发芽。
0
